各類人群都在“適應”飛盤的新形象,這也正是普及飛盤的好時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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飛盤無疑是最近國內社交網絡上最火的運動。飛盤比賽中,男女選手一起奔跑、揮汗如雨、秀出自我,既有樂趣也很“出片”。尤其是在城市經歷過疫情,解封之后,年輕人一起在開敞的室外場地玩飛盤,是一種身心的釋放。
從派餅錫盤到漂洋過海
飛盤的原形可追溯到派餅錫盤。19世紀,美國面包師福瑞斯比(Frisbie)開了一家餅店,用自己的姓氏命名了店名和產品。大學生很喜歡他做的“Frisbie Pie”,吃完之后順手投擲拋接圓形錫盤取樂。因為拋出錫盤時常喊一聲“Frisbie”,這個詞也成了拋出動作的代稱。
1948年,美國人沃爾特·莫里森用塑膠原料制造出第一枚現代飛盤。1957年,開發呼啦圈的公司Wham-O獲得飛盤的市場專賣權,并在聽說了大學生玩“Frisbie”的習俗后,于1959年注冊了商標“Frisbee”。
此后美國的飛盤運動及產業逐漸成形,“飛盤運動之父”黑德里克開發出運動級飛盤,成立國際飛盤協會。1974年,第一屆世界飛盤錦標賽在美國加州的玫瑰碗球場舉行。
飛盤傳入中國則是1980年代的事,當時它作為一項競技運動和休閑玩具,隨著改革開放、內外交流頻繁的過程,進入民間視野。
1983年第5期的《企業經濟》雜志有一篇文章《“飛盤”市場的興衰——產品生命周期的研究》,無意中記錄了四十年前飛盤運動最初在國內引起的熱潮。這篇文章提示我們,飛盤在中國的本土化,直接原因是飛盤本身可以被低價制造、廣泛銷售。
文章中說:“近年來,塑料臉盆之類銷售不大景氣,有的工廠已經陷入不得不忍痛削價的境地。正當它們束手無策的時候,電視中播放了國外興起‘飛盤’運動的精彩場面,使千百萬人興趣盎然,躍躍欲試。一家塑料廠首先摸到了人們這一需求心理,抓住良機,投入了飛盤生產。飛盤一經投入市場,果然購者云集。”
“曾幾何時,這種一直處于‘零需要’狀態的商品,一下子躍升為人們競相購買的熱門貨。由于飛盤制造工藝簡單,用料只及塑料面盆的幾分之一,售價卻又不低,各塑料廠立即紛起仿效。一時飛盤市場購銷兩旺,盛況空前。但是,這種‘盛況’并不能持久,因為飛盤是一種耐用體育用品。市場需求不久便趨飽和,需求量日益減少。那么,飛盤的生命周期是否就此結束了呢?沒有。”
拯救這次短暫市場危機的新產品是兒童用小飛盤“飛環”?,F在飛環依然是常見的兒童戶外玩具,售價幾十元,有環形和類似回旋鏢的“百變飛環”等不同類型。
從運動器材到兒童玩具的變化,說明飛盤早在上世紀80年代就已經融入中國人的生活。
飛盤火遍社交網絡
有趣的是,飛盤在當下的再度興起,核心受眾卻是都市青年。飛盤這次“突然飛入”大眾視野,是從社交網絡開始的。5月27日,飛盤登上微博熱搜榜前50,熱度超過2萬。發酵半個多月之后,微博#極限飛盤#超話的閱讀量達443萬。
在小紅書、微博、微信公眾號和朋友圈等社交平臺,關于飛盤的內容也是鋪天蓋地,新參與者體驗飛盤運動后分享的美圖激增,由此衍生出的討論也呈現熱潮。
小紅書對飛盤的走紅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,其發布的《2022年十大生活趨勢報告》之“山系生活”中包含露營、槳板、飛盤等多項健康運動。小紅書用戶發布的關于飛盤的筆記,已超過3萬篇,最常見的內容有兩類,既有資深玩家發布的比較硬核的技術示范和文化討論,也有新晉女玩家發的享受比賽、姐妹歡聚的美圖。
從人們的體驗可以看出,飛盤是一項友好的運動。器材簡單輕便,一枚不到200克的飛盤即可;場地要求不高,有一小塊空地就夠了;門檻低,會拋、能接、愛奔跑,有幾位朋友甚至路人一起,就能玩起來。
親近自然、運動量適中、互動性強,使飛盤吸引了一些以往不太參與戶外運動的年輕女性。隨著她們的加入,飛盤運動的公眾形象產生了變化,玩飛盤由此成為火熱的社交活動。這種爆火也帶來了兩種沖擊。一方面,由于運動形象的變化,也引發了公眾輿論對飛盤的一些非議;另一方面,業余飛盤比賽增多,對足球場地形成了一定的擠占效應。
南京女生馬莉玩了十多年飛盤,帶父母出國旅游時,也會在景區休息間隙,和家人一起玩會兒飛盤。她并不贊同網上的一些因為新手女生多了,就對飛盤運動冷嘲熱諷的聲音。長沙的愛好者鄧多則說,飛盤走紅的爭議反映了“認真打球的永遠是異類”,希望湊熱鬧的人們能多了解飛盤本身。在上海,原本每周踢兩場足球的白龍,解封后第一時間聯系隊友約球,卻發現一直去的一塊球場已經被幾個飛盤隊伍“長包”了,有些無奈。
另一面看,各類人群都在“適應”飛盤的新形象,這也正是普及飛盤的好時機。各路媒體、up主、知識人都開始挖掘講述飛盤的歷史,資深愛好者也爭相在社交平臺上介紹心得,分享裝備也是很重要的一項。
小紅書用戶馬鴿鴿體驗飛盤運動以后,介紹了“實用組”“防曬組”“放松組”三類共十五種裝備。她著重提醒女性玩飛盤時要注意防止受傷,對運動鞋、飛盤手套等都要留意。對運動基礎較薄弱的新手來說,經驗不足,“裝備來補”。飛盤的社交屬性背后,也提示著裝備市場的巨大潛力。
“飛盤精神”倡導交流溝通
第一財經記者第一次看到7人制的“極限飛盤”(Ultimate)比賽,是2008年在上海海事大學的體育場,比賽氛圍給記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世界飛盤聯盟倡導“飛盤精神”,即知曉規則、避免身體接觸、享受比賽、公平競爭和尊重地溝通。這使飛盤比賽整體上呈現趣味性、交流性和參與性等特點,沒有那么強的火藥味。
極限飛盤的對抗賽標準配置是7人制,標準場地是100米×37米大小,兩端各有一塊18米×37米的得分區域,進攻方人員進入得分區后接到飛盤即可得分,有點像橄欖球。
由于極限飛盤規則的最大特點是沒有裁判、爭議自裁,對抗時沒有身體接觸,因此成為一項少見的可以男女混合參賽的分隊對抗項目。愛好者練熟了拋接、跑動,就會想要找一塊場地,找一組對手,打極限飛盤比賽。
“飛盤玩咖kevin”是中國極限運動協會飛盤委員會委員、培訓講師。據他在小紅書、抖音等平臺上的介紹,飛盤在國際國內均已成為規范發展的項目,有受官方認可的飛盤運動管理機構,也有標準的規則和賽事體系。
飛盤在2001年進入世界運動會,是這項賽事的熱門項目。2025年成都世界運動會將有飛盤項目,2028年洛杉磯奧運會“大概率”將會設置飛盤為競賽項目。教育部今年也把飛盤納入了《義務教育課程方案和課程標準(2022年版)》,使其成為體育教育的內容之一。
即便如此,由于公眾認知度還相對較低,人們對飛盤到底算體育還是算游戲,還存在模糊認知。很多人甚至會認為飛盤是狗玩的,不是人玩的,對它不感興趣。
“飛盤玩咖kevin”用短視頻回應了這個常見的爭議,他指出,人比狗早玩飛盤三十年。“人跟人玩飛盤之后,發現自家的寵物狗也可以玩飛盤,才產生了‘飛盤狗’這個運動。”也就是主人拋飛盤讓狗叼回的休閑運動,這個項目也有很專業的比賽項目和組織機構。
公眾對飛盤的認知與參與,反映了城市生活方式的變化。特別是在常態化防疫的背景下,人們更加希望親近自然,珍惜健身與社交的機會,有更強的動力享受身邊的綠地、廣場等公共空間。
正如飛盤的拋接是瀟灑的動作,運動的時候也充滿歡笑,人們看待飛盤時也可以更接地氣。這是一項真實可參與的、值得珍惜的新運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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